我看摄影集《黑镜头》有感

发布时间:2016-12-09 丨 阅读:
导读:

  斑驳.黑镜头——我看摄影集《黑镜头》有感_薛婷_新浪博客,薛婷,...

    这是一个有阳光的中午,暖暖的阳光投射进图书馆铁锈斑驳的窗户,洒向一本本书。是个读书的好天气。我穿梭在一排排书架前,却在一阴暗之角,收获了《黑镜头》这本摄影集。

    黑白的,全是黑白的照片。从图书馆走出,至寻到一张座位,只稍稍翻过这本书,便见到了一张张或苦难的脸,或凶残的脸,或困惑的脸......浮现在眼前。我的心情,忽然和这阳光灿烂的天气有着截然相反的色调。抬头,阳光灿烂,低头,黑流滚滚,俯仰之间,一个不堪回首的苦难年代,在照片间演绎,在心间战栗。

    影集的第一页,是以《悲伤的寡妇》为题的摄影照片。由于该照片是美国摄影家拉里.巴勒斯摄于1969年,年代久远,黑白的照片在阴影中,看得不是很清晰。我微微侧身,在有阳光的地方,看见了这位悲妇人痛哭伤神之情,她的丈夫,死于战争中。妇人因悲伤而扭曲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却不显丑陋,反而似有一层薄薄的光辉笼罩着她。这是一张以控诉战争无情为主题的照片,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一敏感多事的时间段,这种或直接或间接的对战争进行谴责控诉的摄影作品,在这本摄影集中很常见。诸如此类战争题材的摄影作品,如美国詹姆斯B.迪克曼拍摄的《萨尔瓦多系列》,这系列照片是对战争残忍野蛮的生动写照。虽然这些照片都是黑白的,但并不影响主题的表达。在阳光下浏览它们的时候,本能的同情心让我觉得那些堆积着苦难的脸庞、充满着饥渴的眼神饱含了人世的辛酸,展现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的感觉,尽管色调是悲情的。而那些作恶者的脸,即使是在阳光之下,仍然狰狞无比。我认为,任何一张控诉战争的照片里,都应该包含着明显的对比,即侵略者和被侵略者的表情的对比。而正是这种黑白的效果,将被侵略者的脸衬托得更苦难,侵略者的脸衬托得更凶残,从而达到作者所要的突出主题的效果。

    这本摄影集中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里,多次提到作者的拍摄经历。其实,早在浏览这本摄影集的前几页,我就想到两个词:“素质”和“修养”。我想,任何一个优秀的摄影记者或者摄影家,都应该在拨弄手中的机器发挥其艺术效果时,内在的这两个软件也应该发挥作用。

    首先从心理素质说起。诸如《悲伤的寡妇》以及美国记者塞德.海德尔.撒赫在1996年拍摄的《阿富汗前总统及其兄弟之死》、美国记者卡罗斯.达夫卡拍摄的利比里亚士兵无情地殴打叛军的场景,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只要是一个有点人性的人,总是不忍心看这些场面的,更不用说在这样的场景中举起相机,选个合适的角度,按下快门,然后悄悄地走开。可是,这些摄影家却必须忍受这些残忍所带来的精神压力。正如摄影记者詹姆斯B.迪克曼说:“最困难的是将精神全部集中在你到那里的目的上,你的同情心经常会被那里的情景震撼。”这是詹姆斯在拍摄《萨尔瓦多系列》时的真实感受,朴素的,却是每个身处苦难情境中的摄影记者难以回避的现实。但是。詹姆斯还不忘提醒摄影记者:“必须牢记去那里是为了记录这一切,回去后让人们看到,感受到。”这种理性和感性交织时,同情与目的碰撞时,何去何从,是每个摄影家难以摆脱的选择。但我相信,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记录下这些悲剧场面的摄影家,是伟大的。

    我还想说说道德修养。作为一名战地摄影记者,深入险境的勇气是必不可少的。我在这本摄影集中最佩服的一名战地摄影记者是罗伯特.卡帕。罗伯特.卡帕是马格南图片社的创始人和现代战争纪实摄影的宗师。他在纳粹德国崩溃时,以罕见的勇气,赌徒般的个性和人道主义精神,拍摄到了珍贵的资料。这位摄影师在1954年拍摄越战时因踩上一枚地雷而殉职(在那一瞬间他还按下了最后一张照片的快门),但他的名言:“如果你的摄影作品不够好,那是由于你离战争还不够近。”所表达的精神,并不是在他牺牲后才被承认的,而是体现在他生前的所有作品里。战地记者因其环境的特殊而需要这种勇气,这种修养。但是,这种道德素质不仅限于战争环境中我想,虽然现在我们所能接触到的战争很少,但是,他的名言,我们可以转化成这样的:“如果你的摄影作品不够好,那是由于你离生活还不够近。摄影记者斯科特.萧为拍摄美国米德兰市的女婴杰西卡.麦克卢尔被救出的那一刻,守候了58个小时,最终拍到了身上带有瘀伤却活下来的杰西卡和解救她出来的筋疲力尽但如释重负的援救人员,感动了很多人;安妮.威尔斯在等待拍摄消防员解救洪水中的女孩,不禁泪流满面......这些摄影家,可都是把自己融进生活中去的啊。那一代记者用摄像机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对于娇生惯养的我们这一代,有着很大的启发与鼓励。

    在看这本摄影集时,我一直在思考摄影技巧与内涵,人道主义精神,哪一个比较重要。看完这本摄影集后,我觉得,有真情实感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美国摄影家爱伦.玛克不是了冷漠的创作者,她真正关心的是自己镜头下那些苦苦奋斗挣扎的人们。比如,她在拍摄监狱里的一群妓女的照片时,妓女们那种自然的、毫无防备的面对镜头的神情,是作者在用人道主义关怀她们并取得她们的信任之后拍摄出来的,先要动情,然后用情,才能记情。再如美国摄影家汤姆.格莱仕的《最后的自由人》,摄影主体是乞丐,并用乞丐的寄居地——大街上的空箱子作画框,技巧固然有,但我觉得,对于这种社会现象的关怀,是创作的前提。

    摄影的学习之路还很长,我将继续期待下一本优秀的摄影集,带给我更多的启发,然后提笔,写下这些感悟,走进生活,学习创作。